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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視訊!鐵道兵文化詩歌卷之四十六——詩人曾瀑

鐵道兵文化詩歌卷之四十六

【詩人小傳】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曾瀑,本名曾正賢,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1962年12月生,云南省昭通市鎮(zhèn)雄縣人,曾在鐵道兵10師、中國鐵路文聯(lián)就職。獲第六屆中國鐵路文學獎。出版有詩集《最高的那座山》《懷頭他拉的麥田》《三人行》(三人合集)及報告文學集《雄性熱土》《零高度飛行》等。詩作散見于《詩刊》《十月》《星星》《飛天》《青海湖》《邊疆文學》《山東文學》《延河》《中國詩歌》《詩潮》《詩歌月刊》《星河》《綠風》《中國詩人》《草堂》《長安》《海燕》報等數十家報刊及網絡。詩歌《胸脯》入選“2016首屆華語詩歌春晚朗誦作品特輯” ,《西北風味》入圍第五屆中國詩歌節(jié)。《舊軍裝》(組詩)獲“軍旅情?強軍夢”全國詩歌征文二等獎,詩作多次入選《中國年度優(yōu)秀詩歌》及其他多種詩歌選本。2022年12月6日病逝。

曾瀑的詩

‖ 井岡山

冥冥之中,一定會有

這樣一座山,在一個十字路口

等著風雨如磐的中國

一定會有一些莊稼

在秋收中暴動,奪下收割的鐮刀

奔向這座山

一定會有一些火星

抱著干柴而來,懷揣東風而去

燃起燎原大火

一定會有一些石頭

傷痕累累,呼嘯著滾下山去

砸向幾千年的堡壘

一定會有一些熱血

爬上陡峭的懸崖,舍身而下

染紅多難的土地

一定會有一些骨頭

化作花崗巖,壘成巍峨的山頂

支撐起塌陷的天空

‖ 柴達木

那個年代,祖國還在鄉(xiāng)下

滿頭霜雪,佝僂著腰,將柴達木端在胸前

望著這一盆千古蒼涼,兩眼欲哭無淚

我們穿上寬大的軍裝,此起彼伏

一遍遍唱著雄壯的歌,為自己的海拔而陶醉

雙手接過八百里瀚海,誓言要還她一個錦繡江南

游獵的風冷笑著,將我們的帳篷和夢幻一次次捏碎

自打在草原邊一腳踩空,我們就在沙漠中不停地轉輾、遷徙 

男人,是遙遠的荒原上唯一活著的生物

對異性高度敏感,連石頭都能看出公母

偶爾瞅見女人的照片,便會一齊發(fā)出歇斯底里的怪叫

找不到地址的牛皮紙信封,揣著絕望的愛情在天空亂飛

新修的簡易公路,被風沙一條條吞噬

只有將它撐個半死,慢慢反芻的時候,鋼軌才能乘機長出來

我們風餐露宿,將那些流浪的湖泊,大風吹跑的綠洲

黃沙活埋的礦山,逃離藍圖的集鎮(zhèn),一個個尋找回來

好言相撫,難民一樣安置在茁壯的鐵路兩旁

復員的時候,我們全都掉光了葉子

渾身上下,里里外外,找不到一絲兒綠色

一道出來的弟兄,有一些人再也回不到故鄉(xiāng)了

臨死的時候,要我們將他們像土豆一樣種在荒野里

最大的愿望,就是祖國將來有個好收成

‖ 舊軍裝

許多年以前,我就是穿著這一身軍裝,去了青海

談起理想,我們三個人都不想當官,只想做一個詩人

掛在嘴邊的,除了酒、豬頭肉、女人,就是詩

總是搜腸刮肚,翻箱倒柜,尋找一些形容軍裝的詞語

成忠義用星星比喻帽徽,我和李騫潑了他一頭冷水

我說領章就像少女兩片性感的紅嘴唇,他倆忍俊不禁

噴了我一臉。如此嘔心瀝血,腦殼里漸漸有了積蓄

詞匯就像嘴上瘋長的胡須,一天比一天多了起來

遠處的天葬臺上,每天都能看到成群的烏鴉飛過

我們的眼睛,逐漸學會識別穿著各種制服的黑夜

開始將身上的軍裝,比喻作一小片再生的西部

這種感覺地形復雜,雄渾、蒼涼、遼闊,起伏不定

一排紐扣,總是搖搖欲墜,無法整合心中的愛與恨

衣袋似乎深不見底,有著掏不盡的災難、痛苦和悲傷

有時候,我們會迎著凜冽的北風,揮舞著衣服瘋狂奔跑

仿佛要把那皺褶里隱藏的黑暗,一股腦兒抖落干凈

懷孕的大頭鞋,會在死寂的沙漠中分娩出脆弱的前途

褲腿卷起茫茫的沼澤,膝蓋露出流血的巖石

一屁股坐下去,地球上就會多出一個迷人的盆地

懷里揣著脫韁的野馬、牦牛、羊群,古邊塞詩的意境

左肩祁連,右肩昆侖。背上一片雪山凈土

每當此時,我們都會有一種心血來潮的感覺

洗得發(fā)白的衣襟后面,涌動著源遠流長的江河水

‖ 轉場

那時,難產的青藏鐵路,在草原露出端倪

部隊的行蹤,總是隨著它的前途漂泊不定

才將一片凍土捂熱,我們又要開拔

自打離開故鄉(xiāng)來到青海,已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轉場

我們的目的地,是一張剛剛曬好的藍色圖紙

一個陌生的名詞。這樣兩個名詞之間的縫隙

是先遣連數天的行程,隔著三座以上的雪山

浩瀚的沙漠。眉毛和胡茬之間,是遼闊的冬季

出發(fā)不久,就聽到冰碴在血管里吱吱作響

一個個冰棍似地跳下汽車,吶喊著在地上拼命跺腳

每個人都在發(fā)生雪崩。整座高原都在顫抖

戈壁灘上,一些走投無路的石頭已經定居下來

和我們打成一片的,是狂放不羈的長毛風

大酒鬼。打著尖利的唿哨,狼一樣追趕著我們

突然一聲怪叫,打馬從我們的頭頂野蠻踩過

踉蹌著,在前方為我們開路。倒拖著那桿破旗

看上去二極了。弟兄們遠遠地跟在它的身后

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它突然回過頭來跟我們玩命

暮色中,它終于乘機將我們連人帶車一起灌醉

放倒在茫茫無邊的荒原上,然后揚長而去

夢里醒來,眼前是一片向著無限展開的蔚藍

被浪花推搡到岸邊的星星,一小撮一小撮地賊亮著

嚇跑的影子,又悄悄跟了上來,發(fā)出輕聲的嘆息

忍著眼淚向后看,古老的大地,月光如水

漫漫長路上,到處都是灑落的故鄉(xiāng)

‖ 我的西部

許多年以后,我忽然發(fā)現

我身體的一隅,隱藏著一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

我背陰的那一面,太陽落下去的地方

沿逆時針方向掃描。地形遼闊,氣候嚴寒,礦藏豐饒

勘探到軍營、草原、神山、圣湖、汗血馬、雄鷹和雪豹

儲存了足夠我使用一生的鹽、鐵、風、月光、閃電和淚水

輕輕閉上眼睛,就可以開采出沉積在歲月深處的青春

一群高喊著女人名字的男人,前仆后繼,扛著帶血的鐵路

向西,向西,像梯子一樣搭在離天堂最近的高原上

風吹草低。吉祥的羊群、云朵,向我的后半生緩緩飄動

我的生命,業(yè)已演變成東西兩個悖謬的板塊

郊外散步,一只腳剛剛踏上大平原上的田野

另一只腳,卻深深地陷進了浩瀚無邊的沙漠

我的肉體,躊躇滿志,一路高歌奔向東部的喧囂和繁華

我的靈魂,篳路藍縷,義無反顧回歸西部的孤寂與清高

向陽的一半,在骯臟的霧霾中塌陷、變質、潰爛

背陰的另一半,在凜冽的寒風中隱忍,沉默成一座冰山

我雄偉的左半身,一條條江河浩浩蕩蕩,奔流而下

無情地蕩滌著墮落的右半身,深入骨髓的污濁和悲哀

‖ 老五連

我們老五連,是一個湖泊

一個不斷變換名字的湖泊

剛上青藏線的時候,我們連是青海湖

身上穿著中國最美的草原

胸中裝著中國最藍的天

血液里游著中國最年輕的魚

隨著鐵路不斷向西延伸

我們連變成了各種各樣的湖泊

有時叫尕海湖,有時叫托素湖、克魯克湖

夏天,我們是蘆葦瘋長的湖,碧波蕩漾的湖

冬季,我們是玉潔冰清的湖,內斂、隱忍的湖

有時,我們是被大風吹皺的湖

有時,我們是被流沙填塞的湖

有時,我們是單純的淡水湖

有時,我們又變成了苦澀的咸水湖

經年的損耗、蒸發(fā)、結晶,把我們連

變成了白如骨,堅如鐵的鹽湖

三十多年后,這支散落陰陽兩界

殘缺不全的隊伍,又在微信上重新集結

匯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湖泊

‖ 給老班長王玉生

讓時光倒流,回到青海湖畔的老五連

回到剛剛從草原上長出來的新兵一班

十二個人相加,等于五湖四海

一頂軍用帳篷,就是一個小小的祖國

讓我們一起再待上四個月

圍繞一堵說山東話的火墻

讓我再隨你站一次崗

將那鉤曉月,重新安放在雪山上

讓我再一次感冒、發(fā)高燒

你親手為我做病號飯。還放那么多么罐頭肉

還讓我睡上鋪,做噩夢,從天而降

躺在地上,像一塊說著胡話的隕石

讓我再為清晨搶不到掃帚發(fā)一次脾氣

讓我為大家把洗臉水兌好,牙膏擠好

讓我們抬著柳條筐,到草原上拾取干牛糞

讓天空下一場小雨,讓草原上長滿白蘑菇

這個群永不解散。誰走了,就安葬在群里

如果都走了,就讓它成為一座小小的公墓

‖ 山盟

高中畢業(yè)的那一年,我們三人

一同投筆從戎,與青藏高原上的雪山

歃血為盟,義結金蘭

多么難忘的歲月。我們與山為伍

風餐露宿,枕山而眠

邀山共飲,對酒當歌

兩年后,我和成忠義帶著幾座爛醉的山

與李騫揮淚泣別,其中一座怎么也攔不住

隨他一道登上了冰冷的悶罐車

我到長沙上軍校的那一年

一位戰(zhàn)友來信對我說,成忠義退伍之后

一座山突然不知去向

這對我來說已不是什么秘密

自從離開青海后,我的身邊也有一座山

如影相隨,寸步不離

八百里無人區(qū),讓我們的青春

過早地凋謝了,但卻各自收獲了一座

圣潔的雪山

‖ 白楊林

一片白楊林。記不清在何處

似乎在德令哈,又好像在懷頭他拉

似乎在沙漠,又好像在草原

也可能在月亮上

我只記得,在一個頹圮的

小城外。一本雜志的東南面

一雙解放鞋鞋帶盡頭。像一枚郵票

蓋著模糊的郵戳

它們好像是一支部隊

好像是一個營,又好像是一個團

不知道從何處開來

不言語,只打手勢

不知道誰是營長或者團長

誰是士兵

好像在執(zhí)行一項最特殊

最神秘的任務

我只記得,當我一個趔趄

栽倒在泥濘中,許多白楊樹紛紛跑過來

輕輕將我扶起

像扶起一個掉隊的新兵

‖ 戈壁灘上的小站

仿佛是為站前

這些一眼望不到邊的石頭

專門修建的

除了石頭,還是石頭

像一群囚徒、役卒,摩肩接踵

一直排列到天邊

多少年又多少代,它們

就這樣滯留在荒野,流干了

汗水、眼淚和鮮血

偶爾有一塊石頭

長出羽毛,撲楞著翅膀

飛向遠處的雪山

偶爾有一塊石頭

披上袈裟,行色匆匆

走進空空蕩蕩的車站

而更多的石頭已睡死

漫長的風化中,一列火車

正將木魚敲響

‖ 故鄉(xiāng)三吟

★ 故鄉(xiāng)的櫻桃花

那些說著場壩方言的櫻桃花

都是我的妹妹。她們是世上最

潔白的花

那種白,是發(fā)自骨子里的

她們是大山的面子,更是里子

房前屋后,田邊地頭,山坡上

隨處都能看見她們窈窕的身影

她們眼含淚水站在高處

目送著男人們走向遠方

含辛茹苦,守護著白發(fā)蒼蒼的故鄉(xiāng)

她們咽下了整整一個冬天的雪

憋在心里的那支山歌剛一出口

滿山遍野都白了

那些唱著烏蒙山歌的櫻桃花

都是我的妹妹。她們會生下

一山坡紅孩兒

在壓彎的枝頭叫我舅舅

★ 故鄉(xiāng)的雪

故鄉(xiāng),你發(fā)給我的這場雪

我收到了

好熟悉、好溫馨的雪

這是一場真正的家鄉(xiāng)風味的雪

這就是故鄉(xiāng)

它可以專門為你下一場雪

只要那一縷炊煙還在,一場雪

就可以點對點,穿越千山萬水

多潔白的雪呀,只有故鄉(xiāng)

才有如此純凈、純粹的雪

雪花飛舞的地方

是霧霾飄不進去的故鄉(xiāng)

這世界越來越臟

只有雪花棲息的那一根

樹枝是干凈的

敞開心扉,一任晶瑩的

雪花飄落

堆滿空虛、荒蕪的身體

我要將這場雪,轉發(fā)給

我的朋友

轉發(fā)給那些在霧霾中

死去的人

★ 一籮筐故鄉(xiāng)

沒想到,今年過年

我又回了一次故鄉(xiāng)

與以往不同的是

這次沒坐飛機,也沒

坐火車、汽車

蓋布輕輕一揭,故鄉(xiāng)就到了

滿滿一籮筐故鄉(xiāng)

都是原汁原味的田園山水

炊煙坐起來,說了聲腰疼

臘肉,蜂蜜,天麻……

故鄉(xiāng)最好最好的東西

都裝在這個籮筐里了

為了能夠在遙遠的北方

找到我,有一趟列車,一直

開到我的舌尖

曾瀑正裝照

曾瀑(曾正賢)與夫人盧硯青

風華正茂

蘆花如雪

曾瀑作品集

圖文統(tǒng)籌:李武兵《青煙威文學》編輯部

標簽: 鐵道兵文化詩歌卷之四十六——詩人曾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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