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閱讀插上想象的翅膀
【高談闊論】
原標題:給閱讀插上想象的翅膀
冷蕎麥
如果將多讀、多想分割為兩部分,那么,哪一部分重要?
坦率地說,我認為這個問題沒有確切的答案。一般而論,兩者都重要,但一定要分出輕重,個人認為,還是多想、多質疑,在閱讀生活中更重要。
這里,我之所以斗膽觸及這個題目,原因是又遇到了“逼迫”。有后生針對我,書不一定讀多,精讀幾本書,也會收獲多多,懟之曰,“人生的迷惑就是因為讀得少想得多。”
這句話好像是某個被尊為大師的高人所言。其實,大師的“想得多”所指是什么,本人并不清楚,但就后生的“少想多讀”觀念,誠以為極不可取。
多讀書自然沒錯,但前提是必須給閱讀插上想象的翅膀。倘若僅僅是追求閱讀的數(shù)量,而不去質疑、去追問——無論是作者所指還是觀念導向,也就是盡可能的“想得多”,或者說只是單純地追求正確的答案和指導,而不是去賦予閱讀以意義,我認為閱讀就沒太大意義。就像那些癡迷于網(wǎng)絡小說情節(jié),而沒有“想得多”的個體那樣,埋頭讀了數(shù)以千萬計的字,抬起頭來,腦子還是和讀之前一模一樣,這樣的閱讀,實在是浪費生命。
反過來,閱讀的時候,如果沒有滿腦子的疑惑,就像《魔山》主人公漢斯·卡斯托普面對兩極觀點時被折騰那樣,恐怕“閱讀者”自己是找不到生活方向的,如此這般,讀書再多,收獲——如果有的話——頂多也就是跟著人流盲目前行而已。
退一步,我們來看看頂級的“閱讀者”錢鐘書,讀書之多讓人嘆為觀止。雖然如此,錢老師卻被不少圈里人詬病“沒有思想”。是否如此,不是難望其項背的我等可以評判的,但由之可以推想,背后未必不是讀得多但“想得不夠多”之故。
再來看“讀得少”。有不少大師級作家就建議“精讀”某些書,而不必在意讀了多少部著作。歷史上讀書卷冊數(shù)量“不多”的大神級人物也大有其人。比如維特根斯坦,相傳他到訪蘇聯(lián)時,有著名學府邀請他講授德國哲學,諸如康德、黑格爾啥的,結果此人居然問邀請方,那都是些什么大神。也就是說,維特老師作為哲學教授,竟然不僅沒讀過相關的著作,而且連人家是哲學史上的泰斗級大師都不知道,可見讀書之少。撇開這個傳說,在《天才之于責任》這部維特根斯坦傳記中,我們倒是能夠看到,維特老師非常沉迷于托爾斯泰的一部小說《哈吉·穆拉特》——可以說是千百次地讀。
誠然,行萬里路,讀萬卷書,的確是讀書愛好者的“人生指南”,但比較起來,我仍舊傾向于“想得多”,除非您放棄自己作為獨特個體的存在,否則,要想有獨立人格,有與世俗見識有別的獨立判斷,您就必須“想得多”,必須去思考、推敲那些舊有的價值體系和判斷坐標,尤其是在閱讀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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