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點精選！朝倉涼子為什么要刺殺阿虛
朝倉涼子為什么要刺殺阿虛
真紅様
(相關(guān)資料圖)
朝倉涼子為什么要刺殺阿虛？在原作中，她是這樣回答的：
對于毫無變化的觀察對象，我已經(jīng)厭倦了，所以……我要殺了你，看看涼宮春日的態(tài)度（出方）。（朝倉涼子，小說《憂郁》臺版，有校改）
然而，這只是朝倉涼子對阿虛說的話而已。我們知道，哪怕是敘事者第一人稱的內(nèi)心獨白，也未必全是真話：
如果是第一人稱的小說，即使敘事者有時夾雜幾句謊言、不能完全信任，也沒什么問題。（古泉一樹，小說《直觀》臺版，有校改）
那么，敘事者之外的角色的發(fā)言，就更沒有理由一定是他/她的真實想法了。正因如此，我們完全可以合理地嘗試給出對這個問題的不同的回答。
第一種可能的不同回答，來自原作中的如下段落：
……仔細(xì)想想，我剛剛可是經(jīng)歷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耶！這已經(jīng)不是相不相信長門前幾天那番話的問題了。也不能說半信半疑。剛才發(fā)生的那些事，讓我切實感受到了（実感させてくれた）事情的嚴(yán)重性。當(dāng)時我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要是長門沒有從天花板出現(xiàn)，我肯定早就死在朝倉手里。教室扭曲變形的光景、變成怪物的朝倉涼子，以及面無表情地將她消滅的長門，一切的一切都那樣現(xiàn)實地（リアルに）降臨在我身上。這樣一來，我不就不得不接受長門真的是宇宙人什么的相關(guān)人員了嗎。（小說《憂郁》臺版，有校改）
我們知道，在朝倉刺殺事件之前，長門的宇宙人故事僅僅停留在她所說的話的層面。對此，阿虛的態(tài)度是：
長門鐵定是因為老是一個人在公寓里看這種科幻小說，所以才會產(chǎn)生那種奇怪的妄想。（同上）
然而從上面的引文中我們看到，在朝倉刺殺事件之后，由于切實的感受，阿虛對長門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yōu)榱送耆嘈?。不僅如此，他還自然地產(chǎn)生了對長門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
正因如此，有讀者認(rèn)為，正如未來人陣營讓阿虛見到朝比奈（大）、超能力者陣營帶阿虛進(jìn)入閉鎖空間一樣，朝倉涼子刺殺事件是宇宙人陣營為了讓阿虛相信自己而設(shè)計的戲碼，或者更簡單地說，就是長門和朝倉為主演的“苦肉計”。（順便一提，臺版將上面引文的最后一句話改動成了“莫非長門是想藉此讓我了解她真的是宇宙人？”，這是不妥的，因為這將這場戲碼的設(shè)計者限定為了只有長門一人，而不是長門、朝倉乃至整個宇宙人陣營一起。）
上面這個回答的出處已不可考，不過在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了。下面的兩個回答則是更晚想到的，雖然不排除之前有別人也想到過。
第二種可能的不同回答，來自和《消失》中的刺殺事件的類比：
不準(zhǔn)你傷害長門同學(xué)！……嗨，長門同學(xué)。放心，有我在。我會排除一切威脅你的人事物。我就是為了這點才存在的。那正是你所期望的，不是嗎？（朝倉涼子，小說《消失》臺版）
《消失》中的刺殺事件，具有兩個明顯的特征：其一，朝倉的目的是為了幫助長門；其二，朝倉的行動是在阻礙阿虛對當(dāng)前世界的改變。如果將這兩點類比到《憂郁》中的刺殺事件上，我們就可以得到以下的圖景：朝倉的目的恰恰不是通過殺死阿虛來推動涼宮的變化，而是通過殺死阿虛來阻礙涼宮的變化。我們知道（請對比本文開頭的引文）：
……這三年里，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不確定要素，非常地平穩(wěn)?？墒?，最近涼宮春日的身邊出現(xiàn)了不容忽視的異常因子。那就是你。（長門有希，小說《憂郁》臺版，有校改）
換句話說，恰恰是阿虛在涼宮身邊的存在，才是涼宮發(fā)生變化的原因（這是宇宙人未來人超能力者三派都承認(rèn)的）。正因如此，殺死阿虛就能阻礙涼宮的進(jìn)一步變化，進(jìn)而減輕長門的觀察、處理突發(fā)事件的任務(wù)，對于朝倉涼子來說并不是一個奇怪的思路。
也許有人會說，也許殺死阿虛之后涼宮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會遠(yuǎn)遠(yuǎn)大于留下阿虛給涼宮造成的漸進(jìn)的變化啊。對此可能的回應(yīng)是：首先，當(dāng)時SOS團(tuán)剛剛成立不久，涼宮和阿虛之間尚未建立起多么深厚的羈絆；其次，考慮到宇宙人強大的資訊操作能力，和朝倉涼子“被轉(zhuǎn)學(xué)”之后涼宮的表現(xiàn)，也許她的反應(yīng)并不會激烈到哪里去。
這個回答是愛好者@冰見野春河 最近告訴我的。
第三種可能的不同回答，來自《示愛怪客》的啟發(fā)：
「恐怕他看到的是那超越時空的智慧與日積月累的知識吧。盡管他透過終端機讀取到的資訊僅有九牛一毛，但那資訊壓已足以令他為之傾倒。」
所以他才會會錯意……嗎？我看著長門參差不齊的瀏海，嘆了一口氣。中河感受到的長門內(nèi)在，事實上只是資訊統(tǒng)合思念體的某一端。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是長門的頭頭確實擁有人類無法比擬的龐大歷史、知識量等奇妙的力量。一不小心誤闖進(jìn)去的中河，為何會茫然自失一點也不足為奇了。這就象是誤開了內(nèi)含惡意程序的檔案，你的計算機就會被綁架、動彈不得一樣。
「因此中河才會誤以為，那是墜入愛河的感覺？」
「對。」（小說《動搖》臺版）
在《示愛怪客》中，長門背后的資訊統(tǒng)合思念體的龐大的資訊量，讓中河產(chǎn)生了戀愛般的感覺。那么，涼宮所創(chuàng)造的體量同樣龐大（例如，她隨手畫的SOS團(tuán)徽章就含有436太拉的資訊量）、而且還新鮮的“資訊奔流”，會不會在能感知到它的人身上造成類似的效果呢？當(dāng)然，對于長門和喜綠這樣的宇宙人來說，或許根本就沒有“戀愛”乃至“情感”這一說。但是，朝倉恰恰是一個例外：
你們本來可以賦予這個長門有希一個更正經(jīng)的（まともな）性格的吧。就像變成殺人鬼之前的朝倉一樣，在班上廣受歡迎，個性開朗又愛交際，假日還會呼朋引伴一起去逛購物商城，像這樣的人你們是造得出來的吧。（小說《消失》臺版，有校改）
有鑒于此，我不由得產(chǎn)生了一個雖說略顯離譜的腦洞：會不會，朝倉刺殺阿虛的動機，是出于對涼宮的愛意和對阿虛的嫉恨？
基于這個腦洞，原作中對朝倉的描寫可以被完全不同地看待，就像這樣（摘自我寫的同人文，以朝倉為第一視角）：
“難道這個世界的男生全都是這么無趣的生物嗎？國中時代，我就為這個問題感到很煩躁?！?/p>
“那，你覺得什么樣的男生才叫有趣？果然還是要宇宙人嗎？”
“宇宙人，或是同樣等級的某種生物都可以。總之，只要不是普通人，不管男女都好?！?/p>
“為什么你會那么強調(diào)一定要人類以外的生物呢？”
“當(dāng)然是因為人類一點都不有趣?。 ?/p>
聽完這段話的我，在旁人看來，大概是一副不知何故微笑著的表情（注：這句話來自小說《憂郁》原文“こっちを向いてなぜか微笑んでいる朝倉涼子”），但這已經(jīng)是我極力克制的結(jié)果了。要問為什么，因為我很難不把涼宮的這番話，理解成對我的重大利好：“人類一點都不有趣”，無疑也是對她面前的人類——阿虛的直接拒絕；想要“宇宙人，或是同樣等級的某種生物”，幾乎就是在說想要我們；最重要的是“不管男女都好”——從概率上來說，大部分的人類都是異性戀者，作為一個模仿人類女性的人形界面，這是阻攔在我和她之間的最大障礙之一，而“不管男女都好”，一句話就把這個障礙清掃掉了。
進(jìn)一步地說，從這幾個例子中，我們可以得到一個將研究和同人創(chuàng)作結(jié)合起來的一般性的思路：通過提出不同的作品中角色行動的理由（reason）或者說根據(jù)（ground）（請注意：這和行動的原因（cause）是不同的），來獲得對作品劇情的不同的看待方法，作為同人文的靈感來源；而為了做到前者，需要的只是對作品提供給我們的信息的細(xì)致考察，以及對作品中角色的試圖理解。雖然上面提到的那篇同人文我只完成了一小部分，但我認(rèn)為，這只是因為我水平有限，對于創(chuàng)作能力遠(yuǎn)強于我的創(chuàng)作者們來說，它應(yīng)該是一個不錯的一般性思路。
希望以上的這些能夠給各位愛好者帶來樂趣和啟發(f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