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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又遲到了。Allen汗流浹背地做了個深呼吸,并用手機查看了一下時間。開課還只過了不到三十分鐘,現(xiàn)在進教室的話還勉強可以計入出席。Allen一邊盡力避免發(fā)出聲音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大致觀察了一圈偌大的階梯教室,那兩人熟悉的背影立刻就進入了他的視線。
那兩個家伙,明明本身就已經(jīng)夠引人注目了,偏偏還坐在講臺正前方的座位啊……
(資料圖)
占了最前排的三個位置的夏凖和Anne二人都身著無可挑剔的時尚服裝搭配,與其說是引人注目不如說是與周圍的普通學(xué)生們格格不入。話說夏凖那家伙,至少在教室里的時候把墨鏡摘了啊。
雖說Allen還沒有勇到遲到了還大搖大擺坐第一排,但不巧的是考慮到自己因為慌著出門將資料都忘在了家里,眼下只有前往二人旁邊的座位了。
為了不擋住其他同學(xué)的視線,Allen彎著腰屈身向前排走去,偷偷摸摸地在Anne旁邊的座位坐下。西門教授一眼都沒朝這邊看一如既往地繼續(xù)著授課,但想必他已經(jīng)注意到了Allen的遲到。對無聲地用嘴型向他說道“太—慢—了—”的Anne,Allen小聲請求“抱歉,把你的資料借我看一下”,而Anne雖然滿臉不情愿的樣子但還是將課程大綱向Allen那邊挪了挪??偹隳芩煽跉饬说腁llen將放在包中的活頁本拿了出來,雖然對此時的授課內(nèi)容不明所以但還是像模像樣地記起了筆記。
休息時間的咖啡廳總是人滿為患,而來來往往的學(xué)生們的視線大多都聚焦在夏凖和Anne的身上,對此Allen也早已習(xí)慣了。
“Allen,你又~通宵作曲了吧?最近也太頻繁了吧?”
Anne一邊吃著作為借資料看的報酬由Allen請客的冰沙一邊問道。
“啊……因為想到了一段很不錯的旋律所以不知不覺……比起這些,既然你們和我上的是同一節(jié)課的話倒是叫我一下啊?!?/p>
Anne握著冰沙杯,露出了不服的表情。
“叫你一聲倒是可以,但你有過只一聲就能老老實實起來的前例嗎?”
“這、這個……沒有”
Allen一邊對照著Anne的筆記一邊抄著因遲到錯過的板書,但復(fù)雜的用詞和理論實在是太多,說白了完全看不懂。
“唔唔,好難啊”
Allen為了分散內(nèi)心的煩躁轉(zhuǎn)起了右手中的深紅色的筆。雖然只是某天忘記帶筆盒在小賣部隨手買的圓珠筆,但因為筆軸的部分和自己的頭發(fā)顏色很相近,有種自己的分身的感覺所以Allen還挺喜歡它的。這是前段時間曾流行過的可擦除式圓珠筆,只要用后端的橡皮摩擦寫下的文字就會因摩擦熱而消失。雖然是十分常見的便宜物什,但總覺得用這支筆就可以寫出不錯的歌詞。
“啊,感覺現(xiàn)在好像能作出不錯的歌詞……”
他正準備從包中取出歌詞本就被一臉“又是hiphop啊”的無語表情的Anne罵道“行了快點抄啦!休息時間都要結(jié)束了!”
“真是的……你這個樣子下周的小測試真的應(yīng)付得過來嗎?到時候不及格我可不會管你哦?”
聽了夏凖的話,Allen神色呆滯。
“小……測試?”
“……Allen,你該不會連有小測試這件事都不知道吧?”
“……這個,完全不知道”
夏凖與Anne對視,無奈地搖了搖頭。
“說起來,通知有小測試的那一節(jié)課Allen你也是因為睡過頭而缺席了呢”
“你這家伙真是……”
雖說好像確實有從大學(xué)那里收到過寫著類似內(nèi)容的提醒郵件,但他當(dāng)時完全沒有留意。以他的出席狀況要是再加上慘不忍睹的測試成績,即使對方是那個性格溫厚的西門教授也是相當(dāng)?shù)牟幻睢?/p>
我該咋辦啊。
“不介意的話我的筆記本可以借給你哦?”夏凖笑瞇瞇地說,但幾乎與他同時,“拜托了!Anne!這個筆記本明天也借給我吧!”Allen雙手合十喊道。
“哦,莫非是我的筆記有所不足嗎……”
夏凖帶著不悅的表情俯視著Allen。
“因為夏凖你的筆記偶爾會用韓語寫嘛。雖然不是全部但基本看不懂”
以上只是借口,他的真實想法是擔(dān)心欠下夏凖人情的話之后會被他要求什么不得了的回報。
“真沒辦法啊。不過作為交換,這個月你要負責(zé)打掃浴室哦”
“……好”
“還有廁所也”
“……好”
“揉肩膀。提東西。還有”
“知道了知道了!我什么都會做的所以拜托你借給我吧!”
雖然不像夏凖那樣冷酷但相當(dāng)厚臉皮的Anne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好!那這個借給你,趕緊抄完快點還給我哦!”說著將筆記本塞給了Allen。
“謝啦!”
“哈,我以后的筆記也都用日語記好了,每到測試時都能將Allen作為奴隸使喚的機會可不能輕易放手……”
聽到夏凖的低語,Allen在心中暗暗發(fā)誓今后也盡量只找Anne借筆記。
在那之后過去了數(shù)日,小測試的日子正在步步逼近,但Allen那邊卻完全沒有歸還筆記的跡象。差不多覺得自己也該開始學(xué)習(xí)了的Anne向在客廳讀著雜志的夏凖問道
“夏凖,知道Allen去哪了嗎?”
“不清楚呢。去了便利店或者是又挨個逛唱片店了吧?”
“那個hiphop笨蛋,是不是把借了我的筆記本這件事都忘記了???明明都說了讓他快點抄完后還給我的……我去找找”
“哦呀,明明自己的房間被隨便進去的話會如烈火一般憤慨呢……”
無視了夏凖的找茬,Anne大大方方地走進了Allen的房間。這里雖然稱不上臟,但到處都散落著成堆的唱片、脫下后隨手丟在一邊的睡衣,整個房間一片混亂。他隨意在被作曲器材占據(jù)大部分的桌子上堆積著的歌詞草稿間翻找,但卻沒有看到所找的筆記本。唔,Anne再次審視整個房間,Allen平時隨身攜帶的背包進入了他的視線。
“畢竟是Allen那樣的家伙,不會是一直把筆記放在包里沒動吧?……看吧果然是這樣”
Anne將筆記本從包中抽出,邁著輕快的步伐輕盈地走回了客廳后,查看了一下時鐘。再過個三十分鐘就該出發(fā)前往夜總會“CANDY”打工了。
“啊——啊,好像有點餓了呢。夏凖,有什么吃的東西嗎?不會胖的那種”
“有做好了的參雞湯哦。要幫你熱一人份的嗎?”
“好誒~!不愧是夏凖!”
注重保持身材的夏凖所做的食物一直都注重健康,這一點對于Anne來說非常有幫助,但對于身材這方面并無關(guān)心的Allen則時常會說一些類似“吃了跟沒吃一樣”的話惹得夏凖生氣。
Anne將放在餐桌上的雜志如同自己的東西一般翻看起來,找到作為模特刊登在頁面上的夏凖后便“呀~!長得真是帥”這樣做作地喊起來。
“噗噗噗,這什么裝模作樣的表情~啊,不過夏凖裝模作樣是一如既往的啊……”
“Anne,鍋里的湯已經(jīng)差不多熱好了,接下來的事請你自己做”
并未得到回應(yīng)的Anne毫不在意地回道“好~”并合上了雜志,哼著歌走向了廚房。
“鍋很燙多加注意,請用那邊放著的手套”
Anne照夏凖所說戴上了手套,停下了灶臺的火后拿起了一人用的土鍋。
“燙—!夏凖!鍋墊呢~?鍋墊……算了就用這個就行了吧”
剛剛加熱過的土鍋就算隔著手套也非常熱,Anne拿著燙手的土鍋在餐桌旁轉(zhuǎn)了轉(zhuǎn),如果將剛剛看過的夏凖的雜志用來墊鍋的話——Anne判斷這樣做絕對會被罵,于是最終將鍋放在了從Allen房里回收來的筆記本上。隨后他立即摘下手套,好燙~,邊這么說著邊試圖降溫似地甩著雙手。
注視著還將雜志作為鍋墊墊在鍋下就打開了鍋蓋吃起了參雞湯的Anne,夏凖無語地低語道“真是粗魯啊……”。而Anne完全不把這樣的視線當(dāng)一回事地吃完了雞湯,“啊~真好吃~出了好多汗呢,多謝款待”,說完便收拾了土鍋,并隨手翻開了被當(dāng)成鍋墊的可憐筆記本。
“……咦?”
他臉色突變將筆記本合上,迅速地確認了封面,并以有些粗暴的手法急速地從第一頁開始翻看它。
“這個本子,不是我的”
察覺到了異常的Anne的背上爬上了與方才不同成因的汗水。因為都是在大學(xué)的小賣部有賣的常見的本子,大概是因此而拿錯了吧。而且……
“這個是,Allen的歌詞用筆記本……而且……怎么辦啊,夏凖”
雙眉呈八字狀皺起的Anne像虛弱的小兔子一樣看向夏凖。
“那家伙……歌詞偏偏是用可消去的圓珠筆寫的……因為放上了高熱的鍋,字全都消失了”
Anne用顫抖著的手翻過書頁,確認被害狀況。與熱鍋相接近的幾面的文字都消失了個干凈。特別是最開始的幾頁簡直慘不忍睹。各頁都留下了鍋底形狀的空白。雖然也有部分文字勉強留下了淡淡的輪廓,但已不是能夠閱讀的狀態(tài)。他回想起Allen常用的紅色圓珠筆。是了,說起來那個是會因熱量而消失的設(shè)計啊。該怎么做?該怎么辦?要是讓那個hiphop笨蛋知道這件事。把他重要的歌詞本當(dāng)做鍋墊用了什么的。而且,歌詞還都不見了什么的。明明他經(jīng)常通宵作曲。明明將筆記借給他的時候那么以恩人自居。明明要是Allen隨便進了自己的房間自己會超級生氣。
一切的一切都太糟糕了!
“哦呀哦呀,你把Allen僅次于生命一般重要的歌詞本弄壞了嗎?真是個壞孩子呢”
看著夏凖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惡質(zhì)笑容,雖然為時已晚但Anne意識到此刻的失態(tài)唯獨不該被這個人知道。
糟糕。該怎么辦。該如何打破眼下的困境?
“Anne,雖然在這個情況下有些難以開口,但差不多到了你該出發(fā)去上班的時間了吧?大紅人還真是忙呢”
“……嘖”
不要慌亂。好好思考。Anne開始用手機噠噠噠地查起了筆記的修復(fù)方法。話說既然是這么重要的筆記本就不要用可消除式的圓珠筆來寫啊!那個笨蛋!他依次打開開上去比較可信的搜索結(jié)果。平時感覺非常順暢的網(wǎng)絡(luò)速度此刻顯得異常緩慢。大致瀏覽了一通,如果是因熱量而消除的文字可以通過冷藏降溫恢復(fù)原樣。什么嘛,比設(shè)想的方法要簡單嘛!明白了解決方法的Anne準備趕緊將筆記本拿去冷藏便打開了冷凍庫,但里面堆滿了Allen買的冰淇淋??磥矸旁谶@里并非上策。而且說不定在他不在的期間Allen會打開這里。出于泄憤,Anne拿出看上去最高級的一盒冰淇淋后大力關(guān)上了冷庫門。
“這是進入了甜點時間嗎,還真是輕松呢。明明把Allen重要的東西弄壞了……”
“……夏凖”
Anne一邊打開冰淇淋的蓋子一邊提高嗓音說道。
“什么事?”
“不要告訴Allen啊……請你不要說出去”
“說什么?你把Allen囤的冰淇淋擅自吃了這件事嗎?”
“不是??!……算了!我出門了!”
難得一直注意進行著健康的飲食這下也失去意義了,一邊這么想著一邊自暴自棄地高速吃完了冰淇淋的Anne拿上Allen的筆記本恨恨地離開了家。
這里的話Allen和夏凖應(yīng)該都不會發(fā)現(xiàn)。將那個筆記本用塑料袋密封起來,剛到夜總會“CANDY”Anne就迅速鉆進了廚房,在作為服務(wù)員工作的善驚訝的目光下把筆記本放進了冷凍庫里。只要在這里給筆記本降溫后使文字恢復(fù),再趁Allen熟睡的時候作出無事發(fā)生的樣子將本子還回Allen的包里就好了。很簡單的一回事。啊啊但是夏凖,不知道那個男人會打什么鬼主意。要是再多注意給他封口就好了。
得趕緊轉(zhuǎn)換狀態(tài)才行。我可是“CANDY”的NO.1啊。Anne細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妝容,面向鏡子試著露出了一個微笑。收到善“三號桌,拜托你了”的指示后,他輕快地回復(fù)道“好——”并走向大廳。
“……為什么你們會在這里啊”
走到被指定的席位后,那里是翹著腿露出笑容的夏凖和一旁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的Allen。
“還真是位態(tài)度冷淡的小姐呢?到底都接受了怎樣的指導(dǎo)呢……”
“不要捉弄我了!我可是在認真地工作。真是的,不要胡鬧了快點回去啦!”
“你好像誤會了什么事呢,我們可完全沒有胡鬧的意思,而是作為客人真心想來享受一下的……但既然Anne這么說的話那我們還是就此告辭吧。明明我難得想來放松地喝點香檳呢”
聽到香檳這個詞,Anne的眼神瞬間變了。
“真是沒辦法,喝了一套香檳后絕對要老老實實回去哦?……那么,您想要哪套的香檳呢?”
“這個嘛……Allen,你想喝哪一種?”
“誒誒……我比較想喝可樂之類的……不,不如說更想喝水……”
無視了上下看著酒水目錄的Allen,夏凖若無其事地點了相當(dāng)高級的香檳。
“哇——非常感謝—?”
Anne滑入二人之間坐下,并暗下決心。事已至此,就從這個大少爺身上多榨點錢出來好了。
“總感覺有點靜不下來啊”
被夏凖花言巧語騙來的Allen坐立不安地環(huán)視著周遭新奇的一切。
“嘛嘛,偶爾來這種華麗的地方也能對作曲形成一定刺激吧?怎么樣?有沒有涌現(xiàn)出什么靈感呢?”
“不……現(xiàn)在沒什么……”
“如果有想出什么歌詞的話……請不用在意我當(dāng)場寫下來也可以的哦。就在這里”
“啊,哦。謝謝”
“話說Allen,你平時一直隨身攜帶的那個歌詞本今天也”
Anne趕緊往杯中倒酒,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來來來,干杯——?嗯—真好喝—果然高級的酒就是不一般呢!不愧是夏凖!Allen也快喝快喝!”
“?……啊好……”
在那之后夏凖也常在Anne以為他要引出歌詞本的話題時唐突把話頭轉(zhuǎn)移開,使得Anne全程一直坐立不安,繃緊著全身上下每一根弦。筆記本上的文字在冷凍庫里放多久時間才能恢復(fù)呢。就算成功把恢復(fù)后的筆記本還回了Allen身邊,又該怎樣拉攏夏凖呢?
另一邊,微醺的Allen開始比往常更加熱烈地大談起hiphop話題。
“所以說啊,在我看來啊,果然真正能夠震撼人心的歌詞應(yīng)該……”
“嗯嗯,就像你說的那樣啊。我也是這么想的”
Anne完全沒把Allen的話聽進耳里,應(yīng)付式地隨口回應(yīng)著。
“對吧,夏凖你也這么覺得吧?”
在Allen飽含熱情的目光下,夏凖一副陷入深思的樣子沉吟“這個啊”,重新翹起了腿,并直直注視著Anne的雙眼,看得Anne都不由得心中一悸。
“……果然要想作出優(yōu)秀的歌曲……要想作出能傳達至heads的內(nèi)心深處的歌曲,我們之間的羈絆是最首要的”
夏凖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說道,視線仍然投向Anne。
“是啊,比如說,彼此之間毫無隱瞞,真誠相對……應(yīng)當(dāng)像這樣增強彼此之間的信賴。這些也都會一步步轉(zhuǎn)換為歌曲中蘊含的力量”
“夏凖……”
被夏凖的話語深深感動的Allen一句話都說不出,在桌下握緊了自己的雙手。
“說得是啊……首先得我們?nèi)藞F結(jié)起來,鑄造最棒的關(guān)系才行,否則如何作出最棒的曲子呢!夏凖,你這人真是……表面看著冷酷,實際上卻是個熱血男兒??!”
“不,這方面還是不如你”
“真是感動啊。我,現(xiàn)在……感覺能寫出最棒的歌詞”
Allen邊說邊從胸前的口袋取出那支圓珠筆,又探頭看向背包中。
“咦?歌詞本不在里面。在哪在哪”
“這還真是頭疼呢。哦呀,Anne,這是要去哪?”
Anne沒有回復(fù)就利落地站起身來,踩著高跟鞋小跑向后臺。
廚房里,紗月正哼著歌整理冷藏庫。擦拭調(diào)味瓶的瓶蓋、將它們的標簽部分朝向同一方向擺放又勤快地整理了庫存后,他像是欣賞自己的成果一般滿意地輕輕點了點頭。人不可貌相,他也是個有著謹慎細致一面的男人。
“呀,紗月君,真是幫大忙了。之后會好好付你打工費的哦”
“好!我會讓這里變得干干凈凈的??!”
接下來為了進行冷凍庫內(nèi)的整理紗月打開了庫門,卻在冰塊和雪糕間注意了不曾見過的塑料袋。到底是什么東西居然放在這種地方……?紗月心懷疑惑地打開了塑料袋包裝,取出其中的筆記本并翻了翻。
“……?這是啥?這個筆記本……”
其中大部分都是些潦草的筆記,還四處混著些英文單詞,乍一看看不出這是個做什么用的本子,但紗月在其中發(fā)現(xiàn)了眼熟的名字“SUZAKU”。
“善哥這個筆記本是——”
“啊—!那個是我的!”
聽到喊聲的紗月驚訝地回過頭,Anne正朝著他跑來,長長的頭發(fā)在身后飄動——不知是否是錯覺他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
身著禮裙的Anne有著與穿演出服站在臺上時不同感覺的美麗。紗月掩飾著自己的動搖,準備爽朗地開口搭話。喲,Anne。你很漂亮哦。要說出口啊,我——
“……啊、呃……、噫……”
“……?”
“…………”
Anne從完全說不出話來的紗月手中接過了塑料袋后,大致確認了一下其中的筆記本,最后帶著心意已決的堅定神情颯爽地向著大堂走去。
“……善哥……”
在Anne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后終于逐漸解除了僵硬的紗月,長嘆一口氣向善問道。
“那個果然是……傳說中的交換日記嗎?”
“……啊?”
看到手拿筆記本跑回了大廳的Anne,夏凖淺淺一笑。
(哎呀哎呀,Anne終于也能變得坦率一些了呢)
“Allen,這個”
帶著一臉難以言說的微妙表情,Anne將手中的筆記本遞給了Allen
“這是我的歌詞本……為什么在這里?話說,好冷啊這個!”
還沒能完全理清狀況的Allen先被筆記本的冰冷嚇了一跳不自覺地松開了手,而Anne面朝他雙手合十。
“Allen,對不起!那個筆記本是我擅自進入你的房間拿出來的。我本來是想把言語學(xué)的筆記本拿出來的,但不小心拿錯了……而、而且……鍋……”
看著Anne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的樣子,夏凖在一旁插話“而且、之后怎么樣了來著?”
“所以說,因為把它當(dāng)成鍋墊墊在了熱鍋下結(jié)果文字都消失了啦!”
“.…..誒?”
Allen仍是一臉的不明所以。在向他說明了可消除式圓珠筆的原理后他才終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直到剛剛為止都放在冷凍庫里降溫,現(xiàn)在應(yīng)該大部分都恢復(fù)了不過……”
“什么嘛,原來你們是因為這事才看上去有些奇怪啊”
Allen終于放下心來了似的嘆了口氣,靠在了沙發(fā)上。
“夏凖其實也對于這種夜總會不是很喜歡的吧?我還在覺得奇怪呢”
(哦?還以為他完全沒有注意到的呢,還真是出乎意料的敏銳?。?/p>
或許只是夏凖平時太小看他了,說不定這三人中對其他成員的觀察最為細致的其實是Allen呢。
Allen重新朝向神情尷尬的Anne,開口說道。
“不用在意這種小事啦。我們……不是伙伴嗎?而且,那些可是我自己想出來的歌詞,當(dāng)然,有好好地記在這里”
Allen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敲了敲太陽穴附近,又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筆記本,“不過啊,這個本子里記滿了我在hiphop這條路上走過的歷史,也是我很重要的東西啦”他補充道。
“但是,還是你們倆更加重要!這是當(dāng)然的吧!”
“Allen……真的對不起啊,我在你重要的筆記本上面吃飯……”
“都說了沒關(guān)系了啦。今天和你們好好聊了hiphop的話題我真的很開心。而且還發(fā)現(xiàn)了夏凖熱血的一面。不過你啊,居然把筆記本當(dāng)成鍋墊用……真是有夠粗野啊”
“??!這種批評唯獨不想被Allen說!說到底你一直不還我筆記本還把房間弄得那么亂也不對啦!”
“哈?。糠催^來怪我??!居然說這種話,要是以后輪到你找我借筆記本的話可別后悔啊!”
“我這輩子都不會找Allen借筆記本的~成績會變差的~”
剛剛認真的氛圍瞬間煙消云散,Allen和Anne又開始嘰嘰喳喳地吵起來。夏凖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著,對Allen說道“那么,我們是時候先行離開了”
準備離開時,送他們來到出口處的Anne小聲向夏凖道謝:“夏凖,謝謝你哦”
“謝什么?”
“.…..你果然是個帥哥呀”
完全沒聽到二人之間的對話的Allen心情不錯地說道:“啊—聊了太多鍋的話題感覺肚子都有些餓了。夏凖,回去的途中去一下雷面亭吧?”
“不,我在這個時間段要控制對碳水化合物和油的攝取”
“什么啊,真是掃興~讓我們一起繼續(xù)加深羈絆嘛”
“我可不需要不惜犧牲自己的身材來維持的羈絆”
夏凖一邊冷冷地反駁著Allen,一邊卻不由自主地翹起了嘴角。如果是Allen和Anne的話,說不定能理解和接受自己的一切,他的心中涌現(xiàn)出了這樣的預(yù)感。不論是自己曾獨自懷抱的黑暗的過去,還是尚未恢復(fù)的傷口——雖然三人正作為隊友同住,但夏凖的心中還存在著未對二人坦言的部分,二人想必也有所隱瞞。雖然現(xiàn)在還無法做到,但在不遠的將來,或許自己能做到向他們坦白自己的一切,并能理解他們二人的一切。一旦想象著那時三人所能創(chuàng)造出的音樂,夏凖的心中就一反常態(tài)地充滿了隱秘的期待。
于是到了小測試的早晨,Allen、夏凖和Anne,三人一同在通往學(xué)校的道路上奔跑。
“啊—真是的!都怪Allen完全起不來害得我們也要遲到了啦!早知道就像之前一樣我們先走就好了!我可不想渾身是汗地去見西門老師!”
“都說了對不起啦!不過多虧了Anne的筆記本這次的測試感覺多少能應(yīng)付過去了!真心謝啦!”
“…………”
“從剛剛開始夏凖就一句話都不說,總感覺有點恐怖啊……”
“居然讓我一大早地就這樣狂奔……要是我的考試發(fā)揮因此受到影響的話,Allen……你應(yīng)該明白會有什么后果吧?”
被夏凖低沉冰冷的聲調(diào)嚇到的Allen趕緊提高了奔跑的速度,拉開了與二人的距離。
“無視我嗎?膽子不小啊……”
“Allen!給我等等啊笨蛋!忘恩負義的家伙!”
夏凖和Anne也跟著加快了速度追趕他,一齊伸出了手試圖抓住Allen的背包,卻總是還差一點距離夠不著,夏凖和Anne不禁四目相對。反應(yīng)過來此刻二人同時邊跑邊向Allen伸出手的畫面有些滑稽,于是不知是誰先開始笑出聲來。不知不覺三人都一邊大笑著一邊穿過了學(xué)校的大門。至于那場考試的成績?nèi)绾?,則只有西門教授知道了。